毫无意义的随笔01
我醒了。
在湖边的草地上悠悠醒转。方少主依旧站在水边,身边除了我没有别的女孩子——这倒也怪,每次我来这里都会有好多女侠在这里和他攀谈,送点礼物给他——虽然他并不缺钱。这榆木脑袋一点都不会讨女孩子开心,说他是榆木脑袋也不对,他本就不想和那些不谙世事的女孩有什么过深的交往,还是大猪蹄子比较适合。女孩子送他礼物,过一阵子他都会几倍地还回去,连被要挟成亲的把柄都不给留下。
伸手摸了摸身侧,灯没给来往少侠的马踩坏,松了一口气,修这玩意贵得很。
方少主似乎是用余光盯着我很久了,从我醒来后就感觉一直被盯着,但是这人表面上一直眺望着湖面,我也不去理睬。现在看我醒来先摸灯,倒也破了功,转过来时嘴角还带着笑意。
我和他不是情侣,没有友情以上的关系,只是知己罢了。我知道他肯定要嘲讽我了,正酝酿着反击的句子,手却不自觉地伸向包裹,掏了一大堆萃石给他。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收下了我手里的萃石。
我耸耸肩:“老毛病。”其实我想和他聊聊天的。
“我猜到了。”他微微颔首。
我能感觉到,我身体里有另一个意识到存在,是从那次和神龙帮打架之后出现的。很难形容这种感觉,这不是从我自己现在这个意识中发展出来的意识,是一个完全外来的,又和我能融为一体,和谐共存的意识,我怀疑她是神。有她在的时候,我就只能拥有思维,绝大部分的动作都靠她支配。
我可以和她对话。
说实话,她很久没来了。她这次似乎很急躁,骑上马就要走。我就只能骑在马上和方思明匆匆告别。
她驾马来了帮派。前院里那棵不知道是什么树落了一地花,厚厚的一大片。新来的小沧海工作不认真啊,顶着左护法的头衔,我毫无良心地想着。她却愣了神,过了许久,她说:“帮里人还剩多少?”
“大多都在啊,一些新人来了又退,老的那些基本都在,帮着新人扫扫地这样的。那些退帮的老干部,一般一旬也会回帮里玩一次,聊聊天。”
沉默。
“......那些都不是。”她很久才回答。
我知道她想表达什么。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都和我一样,都有另外的意识在操控。平日生活自己支配,意识在的时候便由意识掌控。她说的是他们的意识。
“女儿,”她说——虽然我认为她比我还要小上五岁,但是她热衷于当我的母亲,“如果我以后可能也不回来了,你会不会想我。”
说实话,没了她我的生活还是照常进行,该吃的吃,该学的学,该撩的师兄就撩。但我是会看气氛的聪明女孩,于是我说:“妈你别走!煎煎爱你!煎煎再也不把你镶在灯上的琥珀扣下来磨粉给郑师兄治病了不要丢下煎煎一个人!”
呕——好假。
她笑了:“都是一个身体的你还哄我,超假。琥珀的事等会找你算帐。”
“我感觉挺累的。成绩又上不去,人又不努力,怕是以后连大学都都考不上。”
哦这个句子里出现了新的字眼。大学嗯…大概就是太学府这样的地方?
我非常不屑地从侧院的仓库里取了颗青团,边嚼边说:“那就努力呀,不读书你怎么办,我进云梦那会不也是成天背药典医法。”
“你回趟云梦吧,我想看看。”她说。
乘车到云梦泽的时候已是黄昏,余晖浮在云梦一片片连着的汤池上,亮的晃眼。
“我喜欢这种味道,药香和流水,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感觉。”她说。
“我要走了,你找个好地方靠靠,不要去屋里,找棵听得到水声闻得到药香的树靠着。”
“你就这么不担心你女儿染了风寒?师姐那里不一样能闻到药香听到泉声,假母亲。”虽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找了颗树,靠着坐下。她走后,我都要在原地睡上半个时辰左右才会醒来。
“我走了,”她说,“照顾好自己,还有那个在武当的弟弟——他名字很奇怪的,随便问问就能找到,还有双桃花眼。你是姐姐,照顾好他。”
我嗯了声,闭了眼。
我等她带着药香和泉声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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